背景

为应对气候变化，国际社会积极开展“零碳”行动。我国“十四五”规划和2035年远景目标纲要突出强调了绿色发展理念，并首次把“碳达峰”“碳中和”写入政府工作报告，把力争2030年前实现“碳达峰”、2060年前实现“碳中和”纳入生态文明建设整体布局。党的二十大报告提出了中国式现代化的重要论断，在涉及高质量发展、共同富裕、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等方面的本质要求下， ESG 已经成为推动国家可持续发展的重要工具。ESG，即环境（Environment）、社会（Social）和公司治理（Governance）的缩写，指从环境、社会和公司治理三个维度评估企业经营的可持续性与对社会价值观念的影响。当前，随着国际社会绿色发展的主流化、规范化和常态化，考虑企业可持续能力的非财务指标的ESG投资，以其稳健性和长期性，在金融市场中展现出越来越强的吸引力。ESG是环境信息披露的重要载体，是金融部门重要投融资参考，是生态环境和金融监管部门协同推动环境信息披露的有效渠道和重要工具。在此背景下，全球ESG投资加速推广，旨在通过改变资本流向来推动全球可持续发展目标实现。

ESG投资，也称可持续投资（Sustainable Investing），由社会责任投资演变而来，是一种关注环境（Environmental）、社会（Social）及公司治理(Governance）绩效而非仅仅关注财务绩效的价值理念、投资策略工具，是用来评估企业可持续发展的金融价值的重要指标。ESG基金仍是ESG投资发展的主流。截至2022年第三季度，全球ESG基金资产规模达2.24万亿美元。目前欧洲仍为ESG基金规模最大的地区，ESG基金规模占全球比例达82%；其次是美国，占比为12%。中国占亚洲（除日本外）ESG基金规模比例为68%，排名全球第三。此外2022年第三季度全球ESG基金净流入量仅为225亿美元，与当年第二季度相比下降33.6%。与2022年全球基金资产净流出1980亿美元相比，ESG基金仍较传统基金更受投资者青睐[1]。

由于经济发展水平和政府目标不同，全球主要成熟市场ESG的发展路径虽有差异，但在ESG监管的两大推动机制（信息披露和资金引导）方面都给予重视。美国、欧盟市场均发布了完整的 ESG 信息披露体系及指南，引导上市公司编制ESG报告，同时大多数市场对于主权基金、养老金等政策性资金的投资原则进行立法，规范受托管理人在决策中纳入ESG投资原则[2]。相较于海外ESG投资浪潮的快速兴起，中国 ESG 投资起步相对较晚，初期数量、规模较低，仍处于发展初期。2016年，中国七部委发布了《关于构建绿色金融体系的指导意见》，是我国首个系统性绿色金融政策框架。该文件宣布了一系列举措，旨在帮助企业提供ESG金融产品和服务，并为投资者提供必要信息，以便其做出知情决策。除此之外，中国证券投资基金业协会也发布了相应指引，旨在帮助资产管理者将ESG原则纳入其业务。驱动中国负责任投资和ESG评级整合的两大因素包括：

政策因素：政策制定者和监管机构自上而下推动政策框架的制定，通过金融体系支撑绿色增长，响应国家低碳和绿色发展倡议。

投资全球化：中国投资市场不断开放，随着国际投资者越来越多的布局中国市场，国际投资者对影响中国企业业绩的ESG因素以及相关经济风险和后果的关注程度越来越高。

以上两方面因素是推动投资机构持续进行ESG投资的重要驱动力。表1总结了近年来监管机构和相关部门发布的与ESG体系发展有关的文件。

表1监管机构和相关部门发布的与ESG体系相关文件

• 2017年，中国证监会与环境保护部签署协议，共同制定了适用于上市公司的强制性环境披露框架。

• 2018年10月，中国证监会修订了《上市公司治理准则》，规定上市公司有责任披露ESG信息。新准则将“可持续发展”和“绿色发展”列为上市公司的指导原则。

• 2018年，上交所和深交所发布了ESG信息披露指南，要求上市公司在“披露或解释”的基础上发布ESG相关信息。

• 2018年11月，中国证券投资基金业协会发布了首份绿色投资指引，同年发布了《中国上市公司ESG评价体系》报告。

• 2020年，中国证监会预计将根据2017年与环境保护部达成的协议，发布上市公司强制性ESG问题披露准则。这将进一步提高中国上市股票ESG数据的质量和数量。

• 2021年2月证监会发布《上市公司投资者关系管理指引（征求意见稿）》纳入了 ESG 内容。

• 2022年4月15日，证监会发布《上市公司投资者关系管理工作指引》，该指引在上市公司投资者关系管理的沟通内容中首次纳入“公司的环境（E）、社会（S）、治理信息（G）”。

可以看到，我国的ESG信息披露要求正处于不断细化、不断完善的过程中。但我国ESG体系目前仍存在无统一信息披露标准、无完整政策体系支持ESG披露、披露信息频次过低、ESG投资数量和规模较低以及ESG投资理念欠缺等问题。因此，本文回顾和梳理了我国ESG评级和投资现状，总结经验和不足，以期为我国规范ESG相关披露准则，增强投资者信心，推动国内ESG市场发展和落地提供一定的思路。

ESG评级与投资现状

1983年，第一家ESG评级机构Vigeo Eiris成立，至今全球ESG评级机构数量已超600家，其中，摩根士丹利资本国际公司（MSCI）、KLD研究分析公司（KLD）、彭博、汤森路透、富时罗素、道琼斯、Sustainalytics、恒生、晨星、碳信息披露项目（CDP）等发布的评级指数有较大的国际市场影响力。国内现已有ESG评级机构约20家，较为熟知的主要有商道融绿、上海华证、中国证券投资基金协会（即中证）、中央财经大学绿色金融国际研究院、万得（Wind）、嘉实基金、社会价值投资联盟、润灵环球等。除以上评级和投资机构之外，于2006年成立的联合国负责任投资原则组织（Principles for Responsible Investment，PRI），其目的也是帮助投资者理解环境、社会和治理等要素对投资决策的影响，并支持投资者将这些要素融入战略决策中，进而通过改变投资资金流向来达到环境改善的目的。近年来责任投资的受关注度迅速提升，截至2022 年 2 月 14 日，全球已有超过4700家机构加入PRI，其中包括90家中国投资机构。

经过几十年的发展，ESG投资已逐渐成为全球资产管理行业的大趋势，投资规模已占全球总资产管理规模的三分之一。根据全球可持续投资联盟（GSIA）统计，截止2020年初，全球5个主要市场（欧洲、美国、日本、加拿大以及澳大利亚和新西兰）的可持续投资规模达35万亿美元，较2018年初增长35%，占5个市场资产管理规模的36%[3]。在欧美各国掀起ESG投资热潮的同时，ESG投资在中国市场也迎来新的发展机遇。

数据统计得知，2021年我国绿色信贷余额约14.78万亿，绿色债券1.65万亿元，社会债券9767亿元，ESG公募基金约5492亿元，可持续理财产品1368亿元，ESG私募股权基金2000亿元，绿色产业基金1177亿元。不难看出，国内ESG投资还处于发展的初期阶段。目前主要面临两方面的挑战：一是，缺少统一共识的ESG标准，参与ESG评价的机构繁多，迫切地需要建立既有中国特色又有国际影响的ESG标准体系；二是，国内在整合ESG指标进行投资实践仍缺乏经验，ESG投资产品也相对匮乏，长期资金在ESG投资方面的配置比例还有很大的提升空间。

ESG评级比较

国际上 ESG 评级的发展较早，在覆盖范围、评估基础等方面已有较为成熟的体系。提供ESG评级的国际著名评级机构有明晟（MSCI）、富时罗素（FTSE Russell）、标普（S&P）、晨星（Morningstar）、汤森路透（Thomson Reuters）、路孚特（Refinitiv）等。在覆盖范围方面，MSCI 的 ESG 评级覆盖范围最为广泛，截至 2020 年 10 月，MSCI 已对全球 14000 多家发行人及 68 余万只股票和固定收益证券进行评级。在评估基础方面，各评级指标均从环境、社会和治理三个方面综合考虑，每个方面包括细分指标，但在涵盖主题和指标数量上有所不同。如MSCI 包括10个主题、35个关键绩效评估指标，而FTSE Russell 包括14个主题，每个主题下有10 ~ 35个观测指标。

近期，海外ESG评价机构逐渐加强了对A股公司的覆盖，我国本土机构也开始构建起自己的评价体系，并在国际上积极发出中国声音。国内主要的ESG评级机构包括中证指数有限公司、北京商道融绿咨询有限公司、上海华证指数信息服务有限公司、润灵环球（北京）咨询有限公司等。2018年A股被正式纳入MSCI指数，MSCI对所有纳入指数的A股上市公司进行分析并定期公布ESG评级结果。这对引导国内资本市场进一步完善ESG信息披露、加深对 ESG 的理解与认知具有较大的推动作用。2019年A股纳入富时罗素全球指数，在两大指数公司ESG指数及评级机制下，部分A股公司被动接受了ESG评级，掀起了国内市场对于上市公司披露ESG信息的关注。根据商道融绿数据库收录的A股上市公司ESG评级数据显示，2020年全A股4138家上市公司，共588家上市公司ESG评级在B级（含）以上，占14.2%，有3550家上市公司在B-级（含）以下，占85.8%。在ESG报告发布方面，截至2021年6月，已有26%的A股上市公司发布了2020年度ESG报告，这一比例在沪深300上市公司中则高达83%[4]。我国在ESG及其评级的发展中积极体现中国特色，如选取符合我国现实的ESG评级指标，而不是“生搬硬套”国际指标。符合我国国情的指标，如反腐、乡村振兴、共同富裕等，均被纳入 ESG 评价体系中。

表格2国内主流ESG评级机构

评级机构	评级公司范畴	指标体系	特点	评级呈现形式
明晟（MSCI）[5]	约660只A股上市公司	3个一级支柱、10个二级主题指标、35个三级关键问题指标和1000多个具体数据点	（1）考察不同行业ESG表现时，MSCI根据影响程度和作用时间对每个三级关键问题指标赋予了不同权重。 （2）各指标自下而上加权汇总后的得分与行业同类公司进行比较，得到最终ESG评级	给予AAA-CCC七档评级
富时罗素（FTSE）[6]	约800只A股上市公司	3个一级支柱，14个主题暴露相关度和评分，300多个独立评估指标	（1）指标权重的给定参考敞口大小，最重要的ESG问题被赋予最大的权重。 （2）仅使用公开资料，不会向公司发送问卷	整体评级再0-5分之间，其中5分为最高评分
华证[7]	全部A股上市公司	3个一级指标（主题）、8个二级指标（议题）、23个三级指标（事项），超过130个底层指标	根据上市公司行业特色构建行业权重矩阵，实现对于不同行业使用不同指标体系	总分100分，相应基于AAA-C九档等级
中证[8]	全部A股上市公司	3个维度、13个主题、22个单元和近200个指标	（1）争议性事件分级处理，根据不同等级进行相应处理以准确反映企业 ESG水平。 （2）考虑企业所处行业特征，数据可得性、有效性以及质量等，确定各层级的权重 （3）月度更新	由高到低分为 AAA、AA、A、BBB、BB、B、CCC、CC、C 和 D 共十档，反映受评对象相对所在行业内其他企业的ESG表现
商道融绿[9]	全部A股上市公司	3个维度、14个项二级指标分类议题、200多个具体指标、来源于700多个数据点	根据行业特性设置权重，对各行业指派行业特定指标，以更好把握不同行业的可持续发展绩效	满分100分，设置A+、A、A-、B+、B、B-、C+、C、C-、D共十档等级
Wind	全部A股上市公司	3个维度、27个项二级指标分类议题、300多个具体指标、来源于20,000多个数据点	（1）评分基准每年会根据同业ESG表现动态调整。 （2）日频跟踪评分体系	由管理实践得分（总分7）和争议事件得分（总分3分）组成
社会价值联盟[10]	沪深300成分股	“筛选子模型”包括6个方面、17个指标，若评估对象符合任何一个指标，则无法进入下一步量化评分环节。“评分子模型”是可持续发展价值的正向量化评估工具，分为通用版、金融专用版和地产专用版	可持续发展价值评估模型实行“先筛后评”的机制，由“筛选子模型”和“评分子模型”两部MSCI分构成	设置10个大等级，分别为AAA、AA、A、BBB、BB、B、CCC、CC、C、D和D。AA至B级采用“+”微调，共20个子等级。D级表示使用筛选子模型筛出的公司
鼎力公司治商[11]	中证800成分股	5个一级指标、20个二级指标及、150余项底层指标、基础数据涵盖超过1000个信息点	更新频率为季度更新辅以不定期重大事项更新	由1个总分、5个一级维度分、20个二级维度奋斗组成。分数为10分制，其中1分表示治理水平较弱
微众揽月	沪深300历史上共711家上市公司	3个维度、二级指标涵盖41个ESG数据、短期ESG风险波动（脉动分）、长期ESG质量评价（洞察分）、近一年改善ESG表现的努力（动量分）	（1）基于AI技术实现高低频数据融合，可实现周级更新 （2）利用图谱挖掘技术，建立了ESG风险的传导分析机制	评分分三个维度：脉动分、洞察分和动量分，取值范围均为0-100

总得来看，各机构ESG指标体系存在以下异同：

表格3各ESG指标体系异同

共同点	差异
基本都覆盖了上市公司披露文件（如年度报告、可持续发展报告、社会责任报告）、政府和非政府组织信息、专业数据库、媒体资源等	ESG数据披露频率不同
基本采用了自上而下构建、自下而上加总的方式，从环境、社会和公司治理三个层次延伸开来，逐级拆解至底层的几十乃至上千数据点	不同评价体系的考察范围和底层指标各有侧重
评价体系在指标设计和权重分配上基本都考虑了行业的差异性	国外的“人权”和“社区影响”等指标普遍使用，国内则是有“扶贫”等特色化指标
各机构、组织和交易所的披露原则和指导逐步完善，推动了当地上市公司信息披露的质量和水平

全球ESG投资实践

高盛在2006年发布研究报告，将环境、社会和公司治理等因素整合在一起，提出在投资银行的投资实践中开展ESG投资，正式明确了ESG投资理念[12]。ESG投资是指在投资决策中融入ESG理念，综合考量公司的ESG绩效表现，从而找到具有创造财务收益和社会价值能力的投资标的。自2014年以来，全球可持续投资规模迅猛发展，从 2014 年初的 18.2 万亿美元增加至 2020 年的 35.3 万亿美元，可持续投资规模占所有投资资产规模的比例也从 25.7%提升至35.9%。

目前关于ESG和回报的学术和行业研究日益增加，绝大多数研究和实践表明：（1）ESG因子与企业财务绩效之间存在正相关关系[13]；（2）ESG是Alpha的来源[14]；（3）高ESG评级公司会具有更高的市场回报[15]。和传统投资基金相比，多数ESG责任投资基金均在较长时期内保持了较小的波动率及提供了较为持续稳定的价值回报。

目前应用最广泛的ESG投资策略分类由全球可持续投资联盟（GSIA）在2012年提出。ESG投资策略共有七种，分别是ESG整合、负面筛选、规范筛选、正面筛选、股东参与、可持续主题投资和影响力投资。其中，ESG整合策略和负面筛选策略在市场中的应用相对广泛，在各类策略中分别占到43.03％和25.67％。ESG整合策略的比重已超过负面筛选策略，这也说明了投资者们逐渐由被动投资趋向于主动投资，真正将ESG因素纳入投资理念。

表格5 ESG投资策略分类

负面筛选	基金或投资组合按特定ESG准则剔除若干行业、公司业务
正面筛选	投资ESG表现优于同类的行业、公司或项目
ESG整合	投资管理人明确、系统地将ESG因素纳入传统的财务分析
企业参与及股东行动	借助股东权力影响公司行为，包括透过直接约见公司人员（例如与公司高管及/董事会对话）、提交或共同提交股东建议、以及按全面的ESG指引委派代表投资表决
规范筛选	按照基于国际规范制定的最低标准商业惯例筛选投资
可持续发展主题投资	投资与可持续发展相关的主题或资产，例如清洁能源、绿色技术或可持续农业
影响力/社区投资	对特定项目进行投资，旨在解决社会或环境问题，也包括社区投资（资金专门用于传统上服务不足的个人或社区），以及向有明确社会或环境目标的企业提供融资

从ESG投资的参与方数量和投资规模来看，截至2022年1月，全球已有4706家机构加入PRI，签署方管理的资产总规模在2021年底已超过120万亿美元，占全球专业资产管理规模的一半以上。。截至 2022 年 6 月 30 日，中国（包含内地和香港地区）共有 188 家机构加入 PRI，包括 7 家资产所有者、148 家投资管理者和 33 家服务提供商，内地加入 UN PRI 机构数量（共 102 家）破百，包含 4 家资产所有者、74家投资管理者和 24 家服务提供商[16]。在过去几年，中国内地的 ESG 投资有显著增长。Wind 数据显示，2020-2021年，ESG公募基金新发产品超过50只，新发产品总规模接近400亿元。截至2022年6月30日，ESG投资基金板块共成立261只ESG公募基金，基金规模合计超过3600亿元，其中规模超过10亿元的产品有89只，占比34.1%；规模超过5亿元的产品有121只，占比46.4%。

表格6国内ESG基金投资策略梳理

代码	名称	投资策略
009246.OF	大摩ESG量化先行正面筛选	负面筛选
000042.OF/003184.OF	财通中证ESG100指数增强A/财通中证ESG100指数增强C	正面筛选
011149.OF/011150.OF	创金合信ESG责任投资A/创金合信ESG责任投资C	负面筛选
501086.OF	华宝MSCI中国A股国际通ESG	负面筛选
011155.OF/011156.OF	金鹰责任投资A/金鹰责任投资C	负面筛选
010070.OF/010071.OF	方正富邦ESG主题投资A/方正富邦ESG主题投资C	负面筛选
012387.OF/012388.OF	国金ESG持续增长A/国金ESG持续增长C	ESG整合、负向筛选
007548.OF	易方达ESG责任投资	ESG整合-负面筛选
340007.OF	兴全社会责任	ESG整合
159717.OF	鹏华国证ESG300ETF	负面筛选-正面筛选
009630.OF/009631.OF	浦银安盛ESG责任投资A/浦银安盛ESG责任投资C	ESG整合、负面筛选、国际惯例筛选
008264.OF/008265.OF	南方ESG主题A/南方ESG主题C	负向筛选与正向筛选、参与公司治理、ESG整合

ESG投资政策建议

ESG作为资本市场落实“双碳”战略的重要抓手，受到市场各方关注，这将激发能源革命和产业结构调整，深刻变革国内经济增长模式，催生崭新的投资机遇。我国目前的ESG投资虽高速发展，但仍处于初期，和发达国家的市场水平仍存在一定差距。而要想发展我国ESG投资市场，积极的政策、有效的ESG评级和正确的ESG投资指引等因素不可或缺。针对以上回顾和总结，本文提出我国未来ESG发展的几点建议：

提高市场主体的ESG认知。我国的ESG投资发展总体上后发于发达经济体，其劣势体现为对于ESG理念的社会认知不深入，从监管机构、企业到个人层面均缺乏对于ESG理念的深刻认知。由此，应加大对ESG理念的普及宣传力度，使更多投资者了解ESG理念的含义和价值。利用政府举措建设强有力的权力机构、执行机构、监管机构、研究机构，四位一体式加强组织之间的协同性与耦合性，多维发力，系统推进，引领ESG投资发展。

构建中国特色ESG评价体系。当前参与A股市场ESG评价的机构繁多，由于国内缺乏统一共识的ESG标准，各个评价体系的标准并不统一，导致其评级结果之间存在较大差异。因此，在推广ESG理念的同时，既要对标国际标准，又要避免“生搬硬套”，应充分考虑我国实际情况，建立具有中国特色的、有影响力的ESG评价体系。既满足国内投资人对绿色可持续的偏好，又与国际ESG评价接轨。

加强ESG投资者教育。当前国内ESG投资主要以机构资金为主，处于试水和探索的阶段。由于ESG投资以深刻的可持续发展理念和价值观为基础，需要相当的知识储备才能理解，这也形成一种认知障碍，散户难以融入。要推动ESG评价结果在基本面研究、量化筛选、风险管理等方面的应用，拓展ESG评价结果应用场景，提供ESG投资方面的教育，培养投资者ESG投资意识。

发挥长线资金的引导示范作用。借鉴海外经验，长线资金天然具有投资低流动性资产的优势，而资产所有者也更注重可持续发展。因此，政府应引导基金、养老金、保险和社保等具有一定社会属性的长期资金进入ESG投资市场，推动ESG投资与固定收益产品相结合，丰富ESG投资运用领域。

赵龙峰西北工业大学管理学院副教授/会计系主任助理

杨雅婕西北工业大学管理学院博士研究生

[1] 来源：Global Sustainable Fund Flows: Q3 2022 report，https://www.morningstar.com/lp/global-esg-flows.

[2] 刘婧. 浅析ESG投资理念及评价体系的发展[J]. 财经界, 2020 (30): 65-66.

[3] http://www.gsi-alliance.org/.

[4] 苑志宏, 张博辉, 张大川, 杨文豪, 蒋萍萍, 秦丹, 熊婉芳. 2021年度中国资管行业ESG投资发展研究报告[R]. 深圳: 香港中文大学（深圳）深圳高等金融研究院, 华夏理财有限责任公司. 2021

[5] https://www.msci.com/our-solutions/esg-investing/esg-ratings.

[6] https://www.ftserussell.com/index/spotlight/sustainable-investment-data-and-indexes.

[7] https://www.chindices.com/service.html.

[8] https://www.csindex.com.cn/#/esg.

[9] https://www.syntaogf.com/.

[10] https://www.casvi.org/h-col-143.html.

[11] https://gsg.hk/zh/.

[12] https://www.goldmansachs.com/citizenship/sustainability-reporting/env-report-2006.pdf.

[13] https://institutional.dws.com/content/_media/K15090_Academic_Insights_UK_EMEA_RZ_Online_151201_Final_(2).pdf.

[14] https://www.unpri.org/environmental-social-and-governance-issues/esg-and-alpha-in-china/5593.article.

[15] https://onlinelibrary.wiley.com/doi/full/10.1111/jofi.12505.

[16] 《2022年度中国资管行业ESG投资报告》

（赵龙峰为西北工业大学管理学院副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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